消失的契丹
契丹家住云沙中
耆车如水马若龙
春来草色一万里
芍药牡丹相间红
年错过首博“海昏侯特展”现在想来依然很痛心,好在海昏侯常驻南昌,依然有机会去参观。而这一次首博联合内蒙古一堆博物馆、文物所举办大辽主题展出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毕竟能在一个地方就能看尽好几个博物馆的藏品实属不易。虽然9月份已经开展,但是到了12月即将结束才抽出时间观展。
我去的时候首博同时还有“来自盛京”主题的沈阳故宫文物展。年契丹耶律氏建立的辽被女真完颜氏所灭,几百年后的今天来自契丹和女真的文物相见于首博,不知是巧合还是安排。
今天河北的拒马河一线曾是北宋和辽的交界
辽从年至年逐步建成五京
太宗以皇都为上京,升幽州为南京,改南京为东京,圣宗城中京,兴宗升云州为西京,于是五京备焉。
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赤峰-巴林左旗-林东镇
东京辽阳府今辽宁省-辽阳市
南京析津府今北京
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赤峰-宁城县
西京大同府今山西省-大同市
五京是各个地区的统治中心,和如今的省会相似,五京的长官称为“留守”,留守职位由契丹皇族和后族重臣担任。
辽上京和中京在辽之后逐渐荒废所以城池遗址得以保存,而西京、南京和东京作为重要城市,辽之后的朝代都在使用,所以这三个城市中辽的痕迹被抹去了很多。
辽上京示意图,北部是皇城,皇城里边有宫城,南部是汉城
“大辽五京”展的第一件展品是“契丹大字银币”。
这是一枚厌胜钱(厌读音同压),并不是流通货币,用作辟邪、祝福、祭祀。
钱币正面为阳文契丹大字,文字的读取顺序为上-下-左-右,译为“天朝万顺”
钱币背面是八个阴文契丹大字,文字的读取顺序同样是上-下-左-右,译为“天地契丹永世流传”
契丹的文字分为大字和小字,大字参考汉字,有三千多个,小字参考回鹘(音同湖)字,有五百多个,小字的主要作用是表音。从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授意制作大字开始,到年金章宗完颜璟(音同景)“诏罢契丹字”,契丹文字只使用了大概三百年就消失在历史当中,如今契丹字已经成为了“死文字”不能再被解读。
通常来说证明一个文明是否存在有三个基本要求:1城池;2文字;3冶炼。
这枚钱币与辽上京和中京遗址的发现一起作为证据,证明了契丹文明的存在。
上京汉城出土的人面瓦当
初次看到这块瓦当会把鼻子两边丘陵一样的凸起当做眼睛,仔细观察后会发现凸起上边四个残月代表了眼睛和眉毛,鼻子两侧的凸起是高耸的颧骨。
上京汉城出土的牌饰,一个留着髡(音昆)头发式的人在击打腰鼓
辽墓壁画中的人物形象
手持弓箭的契丹人,髡头发式,髡发有很多样式,不准确的说头顶头发剃掉,四周头发保留,这样的发式就叫做髡发。
男女石佣
女石佣秀眉大眼,直鼻小口,大耳垂肩,双耳带有耳环。头发梳成两股辫子,左右两侧辫子均绕过脑后在前额处相搭,用宽帛发带在额头正中结扣,而发带下边所露出的额发向后梳到后脑勺的发辫之中。穿着长至脚面的左衽交领窄袖团衫,腰间系着布帛带,同样结成双环同心抽扣。脚踏尖头皮靴,双手捧洗巾。博物馆的展牌对这件衣服的描述为右衽,我觉得应该是失误。讲真的,展牌介绍和记忆冲突的时候,我在原地琢磨了好久。
男石佣方脸大耳,髡发,额头前边有刘海,两鬓各有一缕长发垂于耳前,双耳带耳环。腰间系有布带,结成双环同心抽扣,左后腰间别有一把刺鹅锥。脚上穿着尖头皮靴。
带鞘玉柄银锥
狩猎时,当海东青捕获鹅或鸭以后,用这种锥子刺入刺入飞禽头中,取出脑组织喂予海东青。
海东青正面形象,张开了两翼
银鎏金男面具
银鎏金女面具
迄今为止,发现金属面具网络的辽墓已有70多座,它们是辽代契丹贵族最有特色的葬服。从现有的考古资料看,契丹族金属面具的制作方法大体都是用金属片按死者的相貌特征锤锞而成,五官俱全,神态安祥。边缘留有若干小孔以供穿缚。耳垂上一般有孔,用以佩挂。面具有金、银、银铜鎏金、铜、铅等质地,不同的质地标着不同的身份和地位。其中金和铅质的极少。
——《辽代金银器》
出行图
从左边数第二名左手扶腰带就是是这幅图中地位最高的人,左一人物手里拿着“骨朵”。
骨朵是辽宋时期的仪仗器具,也叫做杖或者瓜。
玉骨朵
水晶骨朵头
契丹的马鞍在北宋太平老人所著的《袖中锦》一书中被评为天下第一
监书、内酒、端砚、洛阳花、建州茶、蜀锦、定磁、浙漆、吴纸、晋铜、西马、东绢、契丹鞍、夏国剑、高丽秘色、兴化军孑鱼、福州荔眼、温州挂、临江黄雀、江阴县河豚、金山咸豉、简寂观苦笋、东华门把鲊、京兵、福建出秀才、大江以南士大夫、江西湖外长老、京师妇人,皆天下第一,他处虽效之,终不及。
马鞍
镶玉银马络头辽陈国公主墓出土
镶玉银胸带和鎏金铜马镫辽陈国公主墓出土
镶玉银鞓蹀躞(音听蝶谢)和鞧(音丘)带辽陈国公主墓出土
鞓(音听)是皮革腰带,蹀躞(音蝶谢)是蹀躞带的简称,这里蹀躞是一种特别的玉板,玉板上有小勾可以挂东西。鞧(音丘)指臀部,经常看到把后鞧肉写为后秋肉,明明是个常用字,却已经变成了生僻字。
提罐人物图敖汉旗羊山辽墓的壁画
备猎图敖汉旗喇嘛沟辽墓壁画
备猎图表现的是春猎出发前的情景,共绘有5个契丹男子。前排右数第一人为袖手的青年,腰右带上挂一黄色扁鼓。第二人为蓄胡须的年长者,右手似乎戴着手套,擎一淡红色“海东青”,左手作抚摸鹰之胸部羽毛状。第三人为青年,双手捧着一双白面蓝里高筒靴。后排右数第一人为青年,双手抱一红色琴。第二人为壮年,蓄八字胡,右手握一红色弓,左手执箭2支。侍者们所擎海东青、所持之弓箭、腰间所挂之扁鼓、所抱之琴,这些都与墓主人春猎相关。
海东青属于鹰隼类飞禽,小而俊健,能够抓捕猎物,尤其是禽类,所以契丹人非常喜欢海东青。为了防止被海东青锋利的爪子抓伤,擎鹰的时候需要使用“鞲”(音同沟)。
玛瑙臂鞲
玉臂鞲
契丹人来自草原,游猎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辽的皇帝也不例外。虽然辽有五京,但都不是政治中心,而是宰相以下官员处理政务的地方。
辽太祖所居的地方都设楼阁,常居四处地方,形成四楼,太祖常在四楼间游猎。太祖常居上京,设楼称西楼。太祖在南部木叶山设楼,称为南楼。西楼以东千里的地方又设楼,称东楼。再在北部三百里的地方设楼,称为北楼。辽太祖一年四季游猎在四楼之间,即四季在四楼间游猎,形成定制,称“四楼制”
——《虏廷杂记》赵志忠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因四季游猎形成了“四楼制”,辽圣宗耶律隆绪将四季游猎定为制度,规定了时间和地点,这种制度称为“四时捺钵”。辽的皇帝在游猎的过程中会见南北面官、处理国事、接见使臣、排兵演练,所以游猎的驻地才是辽的政治中心,这也是与汉政权非常不同的一点。
“捺钵”二字是契丹语“行帐”、“营盘”的意思,皇帝巡行时的宫帐称作“牙帐”。辽永庆陵中室有四幅巨大的壁画,描绘了四时风光,据推测四幅壁画展现的就是四季捺钵所在地。“大辽五京”展展出了四幅壁画的临摹,为了保护文物已将陵墓回填。
庆陵所在的巴林右旗景色图片来自网络
临摹永庆陵中室壁画——春
永庆陵所在地被称为王爷沟,共有三朝皇帝的陵寝:辽圣宗耶律隆绪及钦哀皇后、仁德皇后的永庆陵,辽兴宗耶律宗及仁懿皇后的永兴陵、辽道宗耶律洪基及懿皇后的永福陵。如果看过天龙八部应该对耶律洪基不陌生。
永庆陵中室壁画——夏
三座陵寝共用一个陵城,所以统称为庆陵。三座陵寝都有自己的陵门、神道、享殿。虽然这三位是辽第6位到第8位皇帝,依然保留这契丹人崇拜太阳的传统,陵寝建制为东西向,这和汉族南北向的传统是不一样的。
永庆陵中室壁画——秋
这三座帝陵在女真灭辽的时候首次遭到毁坏。1--年代之间三座帝陵及陪葬墓被多次盗掘,在日本侵华时期日本人多次勘测庆陵,进行拍照和临摹。勘测庆陵的资料在美对日空袭过程中绝大多数都被烧毁。
鸟居龙藏在永庆陵秋景壁画前
永庆陵中室壁画——冬
四幅壁画的线图
展览给出了捺钵的地点统计
契丹民族发源于东北地区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交汇的地方,分为八部。契丹在汉语里是“镔铁”的意思,最早记载于南北朝时期的《魏书》当中。
在唐贞观二年契丹联盟长大贺氏摩会背弃突厥,依附唐朝并向唐朝进贡,接受唐朝颁赐的旗鼓,旗鼓成为契丹族内最高领袖权位的象征。
唐太宗设立松漠都督府,管理今天赤峰、通辽一带。松漠都督为契丹联盟首领担任,而契丹联盟首领此时只能在大贺氏内产生。太宗给大贺氏首领窟哥赐姓李。
年契丹不能忍受武周朝的压迫起兵造反,此时契丹首领李尽忠自立为无上可汗,这是契丹人首次称可汗。要求武则天还政庐陵王李显,武则天震怒,给李尽忠改名为李尽灭,把跟李尽忠一起造反的孙万荣改名为孙万斩。
大贺氏可汗李失活死后契丹贵族可突于多次废立可汗,还把可汗人选范围由大贺氏变为遥辇氏。可突于立遥辇屈列为可汗并叛唐投降突厥。
可突于最终被松漠都督府衙官李过折所杀。而李过折一家又被可突于旧部耶律泥礼屠杀,只有李的一个儿子李剌干逃过此劫。耶律泥礼立遥辇俎里为可汗,耶律泥礼任夷离堇并世袭,夷离堇是掌管兵权的官职。
遥辇钦德在年去世,此时担任夷离堇的耶律阿保机将旗鼓收归已有,在唐天祐四年(年)成为契丹部落可汗。从此可汗的人选范围变为迭剌部耶律氏家族。这一年在中原地区,朱温结束了李唐将近三百年的统治,在洛阳称帝建立梁政权,后被称为后梁。
契丹部的可汗之位三年一选举,按照规定耶律氏内的每个男子都有机会成为可汗,耶律阿保机在皇后述律平(回鹘述律部人)的支持和韩延徽的建议下建立帝制。
首先平定来自耶律氏内部的三次“诸弟之乱”,在最后一次动乱中,述律平亲自带领自己的珊瑚军把被抢夺走的“旗鼓”重新夺回;随后契丹其他七部也想竞选可汗,耶律阿保机在述律平的帮助下,将七部首领引诱至盐池(今河北唐山滦南县),在宴会上将他们杀死,称为“盐池之变”。至此耶律阿保机清除了所有反对势力,统一契丹各部。
年应举行柴册礼选举可汗,经过盐池之变候选人只有耶律阿保机一人。汉族谋士韩延徽建议耶律阿保机直接称帝而不进行可汗选举,从此就将统治权控制在耶律阿保机家族手中。
年,耶律阿保机称帝,年号“神册”,国号“大契丹国”。皇后述律平算得上家庭里的好妻子、事业上的好帮手、命运里的大福星。
年辽被金灭国,契丹西迁,逐渐消失在历史里。
契丹无论处于草原部落还是独立建国,一直与四方都有贸易往来,接纳吸收各个不同民族的文化特点,形成自己独特的印记。这次展览的明星是三座获得“全国考古十大新发现”的墓葬文物。
陈国公主墓 年 内蒙古奈曼旗青龙山镇
耶律羽之墓 年 内蒙古赤峰市阿鲁科尔沁旗罕苏木苏木(乡)
古日板呼舒嘎查(村)
吐尔基山辽墓 年 内蒙古通辽吐尔基山
耶律羽之墓
耶律羽之是耶律阿保机的堂弟,年契丹人征服渤海国后建立东丹国作为契丹的附属国,耶律阿保机的长子耶律倍作为东丹王,并设左、右大相,左、右次相辅佐,耶律羽之仅排名第五为右次相。
左大相为阿保机的弟弟耶律迭剌
右大相为原渤海国老相
左次相为原渤海国司徒大素贤
右次相为耶律羽之
左大相耶律迭剌上任一个月后病逝,年7月耶律阿保机病逝,次子耶律德光在皇后述律平的帮助下继承皇位,长子东丹王耶律倍被软禁在上京,其他两人又是外族人,这样耶律羽之就成为了东丹国的实际控制者。随后耶律羽之上表太宗耶律德光请求迁都至辽阳,以加强对原来渤海国领地的统治。
太宗即位,(耶律羽之)上表曰:“我大圣天皇始有东土,择贤辅以抚斯民,不以臣愚而任之。国家利害,敢不以闻。渤海昔畏南朝,阻险自卫,居忽汗城。今去上京辽邈,既不为用,又不罢戍,果何为哉?先帝因彼离心,乘衅而动,故不战而克。天授人与,彼一时也。遗种浸以蕃息,今居远境,恐为後患。梁水之地乃其故乡,地衍土沃,有木铁盐鱼之利。乘其微弱,徙还其民,万世长策也。彼得故乡,又获木铁盐鱼之饶,必安居乐业。然後选徒以翼吾左,突厥、项、室韦夹辅吾右,可以坐制南邦,混一天下,成圣祖未集之功,贻後世无疆之福。”表奏,帝嘉纳之。是岁,诏徙东丹国民於梁水,时称其善。
耶律羽之墓中出土的“万岁台”金花银砚盒证明了耶律羽之崇高的地位
“万岁台”金花银砚盒
三只莲花萦绕龙身,中间莲花花心刻“万岁台”三字。腾龙飞于水面,身后太阳山川透出浮云。契丹人死后会把生前所用之物一起带入陵墓,非天子之人使用带有“万岁”字样器物实属罕见。
鎏金錾花鋬(音盼)耳银杯
杯身边沿处使用具有西域粟特文化代表的连珠纹,杯腹各面錾刻有中原文明特点的高士图。因为银杯有七个面共有七个人物,所以有人觉得这七人应是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
摩羯纹金花银碗
碗底刻有源于古印度的摩羯纹样
摩羯形金耳坠
鎏金木雕坐狮
这一组照片的名字就很明显了,谜底就在图片上
玛瑙水晶璎珞
玛瑙管和水晶球相间排列,“心形”金坠和“T形”管状金饰坠作为主角成对出现。
琥珀水晶璎珞
璎珞原为古印度佛教物品,随着佛教的传播璎珞逐渐变为项饰。
耶律羽之墓出土文物一组
鸡冠壶
鸡冠壶是辽墓最具代表性的随葬品,耶律羽之墓中的这两个鸡冠壶体型巨大十分罕见。
双狮纹鎏金錾花银盒
吐尔基山辽墓
吐尔基山辽墓因为没有墓志铭所以无法确定墓主人身份,因为有各种法器和高等级的随葬品出土,所以推测墓主人是一位女萨满。有人推测墓主人是耶律阿保机的妹妹,余庐睹姑公主。她嫁到了外部落,丈夫为契丹北宰相萧室鲁,她和丈夫参与了叛乱,叛乱失败,余庐睹姑公主被捕入狱,不久就身亡了。
三足乌纹金牌饰
月宫伐桂纹银牌饰
摩羯形金耳坠
金银平脱扇形漆盒
鎏金银平脱异形漆盒
双狮纹金花银盒
龙纹金花银盒
盖中模压出一条四爪金龙,盒盖肩部模压十只飞鸟,飞鸟下方刻牡丹。盒身錾刻狮子和凤凰各五只。
蟾蜍松石金戒指
戒指有锤鍱(音页)扳打成型的金托座,托座上覆薄薄一层水晶。托座中间饰一蟾,头部微抬,蟾蜍背部镶嵌上刻弧线的绿松石,身体两侧肩部也分别镶嵌一颗。
吐尔基山辽墓出土文物一组
嵌宝石鎏金包银漆盒和李家供奉铜镜
镜子背面有“李家供奉”四字,铜镜为漆盒所涵之物。盒子用黑色漆木作胎,外面包裹鎏金银片,银片及银片镂空部位镶嵌玉、宝石、松石、水晶等宝石。这个盒子的制作是把银衬技术与多宝镶嵌技术结合起来,称为银衬多宝嵌。
陈国公主墓
陈国公主墓因为没有被盗掘,也没被自然力量破坏,所以在发现的时候还保持千年之前的模样,各种器物的依然摆放原位。但是这次并没有展出太多厉害的文物。
乳钉纹高颈玻璃瓶
虽然在东汉时期就已经能够制作玻璃器皿,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发展,所以玻璃制品一般都来自中原以外地区。这个瓶子的把手很有特色,趁着融化的玻璃尚未凝固的时候一层一层的堆砌起来,最后就做成了把手。
两种带把玻璃杯
玉砚
下面这两件文物非常的有深意
上边的是“玉銙丝蹀躞带”,下边的是“玉銙银带”。契丹族习惯使用蹀躞带,而汉族一般就用下边这种银带,“銙”指的是腰带上的装饰。
这种契丹和汉族特点的器物同时出现,像极了辽朝实行的“南北面官”制度
契丹旧俗,事简职专,官制朴实,不以名乱之,其兴也勃焉。太祖神册六年,诏正班爵。至于太宗,兼制中国,官分南、北,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国制简朴,汉制则沿名之风固存也。辽国官制,分北、南院。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
初,太祖分迭剌夷离董为北、南二大王,谓之北、南院。宰相、枢密、宣徽、林牙,下至郎君、护卫,皆分北、南,其实所治皆北面之事。语辽官制者不可不辨。凡辽朝官,北枢密视兵部、南枢密视吏部,北、南二王视户部,夷离毕视刑部,宣徽视工部,敌烈麻都视礼部,北、南府宰相总之。惕隐治宗族,林牙修文告,于越坐而论议以象公师。
辽有五京。上京为皇都,凡朝官、京官皆有之;余四京随宜设官,为制不一。大抵西京多边防官,南京、中京多财赋官。
两种蹀躞带
城会玩的策展方把宣化下八里辽墓的穹顶壁画玩出了新花样
先看一下布展的全景图
上方是复刻宣化下八里辽墓穹顶彩绘星图
下方中间是法库县五台子乡孤家子村出土的浮雕四神石棺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石棺下边是与彩绘星图对应的二十八星宿
尤其是宣化下八里辽墓,佛教象征(莲花藻井)+汉族天文学(二十八星宿)+古巴比伦天文学(黄道十二宫)+契丹风俗(墓室的穹庐顶外形、人头马身的射手座变为一人一马的牧马图,摩羯座画的是契丹人喜爱的摩羯鱼形象),再加上墓主为辽境汉人,真正的天神护体。
展览共设五个章节:“五京备焉”、“四时捺钵”、“南北面官”、“华夷同风”、“塔寺巍巍”。从章节划分上就能看出策展人水平高超,没有采用传统的时间顺序,而是从制度层面入手,观众通过和当今社会制度做比拟,很多枯燥的概念就变得易于理解。
因为我对于佛教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塔寺巍巍”章节一扫而过,不过来自波斯的玻璃瓶很吸引人。
还有一些我觉得很精美的展品最后一并放出
越窑鹦鹉纹银扣青瓷执壶
青瓷水注
银菩提树
鸣镝和箭簇
银鎏金莲花纹捍腰
凤形鎏金银钗
银鎏金对凤纹冠饰
这次就到这里,感谢你的观看!
景德街牌坊——首都博物馆代表性展品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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