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女郎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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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点一点「陈苍苍」把我设为星标在女性作家的小说系统中，衣着、气味都是不会被轻易略过的重要元素。她们总是钟爱通过描绘生活中的颜色和气味来塑造笔下的人物——香水的独特之处，正在于它所吸引到的消费群体，其气度风格必然是与香水本身的特质相吻合的。第一次明确感受到这一点，还是从亦舒的小说中。事实上，我们这一代人所接收到的关于衣着、家居、生活品位等方方面面的教养，很多都出自师太的文。午夜飞行、白色香肩、哉、蒂婀小姐……上世纪的大牌香水们伴随性情各异的亦舒女郎们穿梭其间，它们也是烘托情境的最佳工具。一位标准的亦舒女郎，要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一间舒舒服服的公寓，戴职业女性必备的金表，奉羊绒大衣为最佳品位，拎喧默斯（爱马仕）的Kelly手袋，香水则要选择昂贵而不凡的「哉」。近年来因袁泉的成功演绎而成为亦舒女郎代言人的唐晶在原著中选择的香水就是这一款：空气间弥漫着唐晶的香水味，多年来她用的都是哉。她一向花费，坐大堂挤在打字员身边的时候，她也用哉。成功的人一早就显露不凡，抑或每个人都有点特色，而成功以后这种特色便更受人传颂？法国女作家杜拉斯也是惯常描绘气味的。以前看到过一种说法，杜拉斯在《情人》里描写的、以及她自己在西贡生活时喜爱的是一支叫做西贡小姐的越南本地香水。不过在我所翻阅的《情人》版本里，并没有找到原文出处，大概只是人们为了贩卖这款香水而编造出来的。不过在这本著名的自传体性质小说中，杜拉斯确实多次写到了气味。比如小说开头，关于「我」出现在渡轮上的大段装扮描写最后提到：我没有香水。我母亲那里只有古龙香水和棕榄香皂。半部书过后，「我」身上沾染的便是属于中国情人的味道：英国烟的味道很好闻，贵重原料发出的芳香，有蜜的味道，他的皮肤透出丝绸的气息，带着丝绸的果香味，黄金的味道。至于杜拉斯自己用什么香水倒是有证可考的。像她这样能量惊人的女作家，用一款叫Paris的香水，是丰富而多面的玫瑰香气。有脂粉气，又有风骨，最后却以淡淡的皂感收尾。作家喜爱的气味，不仅反应自身的风格气质，背后也隐含个人生活与成长经历。玫瑰很好理解，这一点皂感，不免就令人想到她在西贡的物质生活，想到她是如何描写清洗一新的房屋气味的：整个房屋散发出香味，带有暴风雨过后潮湿土地那样好闻的香味，这香味闻起来让人觉得神飞意扬，特别是和别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肥皂的香气，纯洁、良善的气息，洗干净的衣物的气息，洁白的气息，我们的母亲的气息，我们母亲那种无限天真的气息——混上这样一些气息，更叫人欣喜欲狂。以上讲的是作家如何着墨于气味，而反过来，香水创作其实也往往从文学中汲取灵感（文学既是创作成果，又成为众多艺术创意的灵感之源）。最直接的比如午夜飞行，灵感便是来源于法国作家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同名畅销小说；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的作品《夜色温柔》则为SCHERZO和TENDER两款香水提供了灵感——这样的例子在香水的创作史上简直不胜枚举。香水品牌也常常试图用嗅觉上的感受来将小说人物具象化，很多知名小说中的知名人物都有过这样的待遇。还有一种让香水与文学产生连接的重要方式是透过不同气味来诠释大众心目中的名作家。王尔德是热门人选，DeProfundis深渊书简是专为他创作的，除此以外还有毛姆、杜拉斯、波德莱尔、伍尔夫……也许不仅仅是出于一种灵感启发，还有一些迎合读者需求的成分在吧。他们的作品之外，身为读者的我们更往往对作家本人的私生活、对他们的爱好与个人品位产生强烈的探究兴趣，也往往想要与自己欣赏、喜爱的作家产生一些更密切的情感互动。而拥有作家们爱用的、或者拥有想象中的吻合作家风格气质的同款香水，便仿佛自身也具有了那种文艺、神秘、令人向往的特质。至少，是距离自己心仪的作家近了一点点。不过说到底，这些并非出于作家本人意愿，而都是香水品牌、调香师的主观表达，为的无非是通过赋予某种文学性、传奇性色彩来为它增添吸引力。FREDERICMALLE馥马尔香水出版社则是另辟蹊径，不再停留于用以上方式来强行建立和文学的联系。它们选择的，是效仿作家与出版人之间的联系、将世界顶级调香大师带到台前，并给予他们至上的创作自由。这一点从它们的名字就能感受出来，独一无二的「香水出版社」，一方面扮演的便是香水编辑的角色，而调香师们也第一次得以在自己的作品上署下他们的名字。不仅如此，香氛更被包装成了一本本书籍，封面、书名、书脊、作者的署名照片和简介都一应俱全。第一支香：亦舒女郎的香水味年，以一轮全国性的最强寒潮降温气候结尾。上海的茑屋书店刚刚营业一周，反响太过热烈，已需要至少提前三天预约。不想浪费辛苦预约到的名额，在这个最低温至-8°的降温天如期前往。穿的香是ROSECUIR革调玫瑰。革调玫瑰，出自爱马仕最富盛誉的极简主义香氛大师Jean-ClaudeEllena之手，永远寥寥几笔，永远余有留白。玫瑰味道在其中并不突出，前调反而是一层透彻而盎然的绿意。这玫瑰，也并非来自于玫瑰花朵，而是常常被用来在香水中模拟玫瑰香气的天竺葵，最后又落于轻柔的皮革、带出一丝烟熏气息。它不似我们所认知的娇艳软弱的玫瑰。它是一支优雅而神秘的无性别玫瑰，你闻到了清清冷冷的玫瑰香，又忍不住被这份克制与独特吸引。而后，又从这份清冷中慢慢觉出它的温柔与不羁。这一支香水，应该很适合穿OldCeline的王菲、袁泉们吧。也适合终极审美观契合极简主义美学的亦舒女郎，比如袁泉现在在《流金岁月》中扮演的蒋南孙的小姨，孤傲、高贵、冷僻、一举一动与众不同：她有吸烟的习惯，一进房，便嗅到一股幽雅香水混合着英国烟草的特殊气息，女孩子觉得陌生而诡丽，如一千零一夜那样，她们实时倾倒了。第二支香：燃烧玫瑰的肖像??伫足于窗前，想象着看到一位从夹杂着雪子的狂风暴雨中走来的「她」。穿一身矜贵的黑色羊绒大衣，留一头健康的长卷发，丝毫没有狼狈之感——仿佛有什么力量支撑着，令一切都无损于她的美，无损于她的优雅。只见她轻轻收了伞放在门口，然后走入店中，又迅速消失在拐角的书架后面。虽然没看清脸，但空气中若有若无留下了她经过我时的独特香味，许久不散。那，便是PortraitofALady窈窕如她了。香水就是喷洒者的肖像。无需看到她的脸，我便已经认识了她。认识她的声音、她的凝视、她走路时的姿态。「窈窕如她」，由IFF最高荣誉香氛师DominqueRopion调制而成，不计成本使用支顶级的大马士革玫瑰炼造，相当于每喷一下都有三四朵玫瑰散落在身上；却不甜也不艳，因为有丰富的辛香、木质、广藿香将玫瑰紧紧裹住，使得它的气味雍容稳定、持久扩散——以幽深复杂的结构展现故事性，正是这位高浓度平衡大师的专长。「窈窕如她」是一部歌剧，华贵富丽是它与生俱来的气质，但更为难得的是这支玫瑰香低调又内敛，典雅而迷人，是真正属于东方调的古典美人，也向来被视为温柔而不妥协的玫瑰骑士。如果我也能写一部小说，小说女主角必然要穿窈窕如她。也十分好奇，喜爱玫瑰香调的人一旦闻到窈窕如她，是否都会移情于它。这世上，玫瑰有千千万，燃烧玫瑰的肖像却仅此一瓶。香薰蜡烛：深冬的安静氛围逛得差不多，便下到一楼买一杯咖啡。刚刚搬入新居，一切还需要重新整理、重新适应。我的工作台有时在地上，有时在电视柜旁，有时在沙发，有时在书房窗边的圆桌旁，并没有固定之处。点燃一只乡间木屋，反正它们总会被熟悉的气味填满，而我便被带入那个想象中的空间——那仿佛是一座点燃壁炉的乡间小屋，壁炉里燃烧的木头哔哔作响、复古家具散发阵阵木香……乡间木屋是属于深冬的。它的外观为极简主义的双色哑光瓷罐，外白内红。每个蜡烛都由一个定制灯芯和不同香水蜡混合而成，点燃后便发出柔和的红色光辉。时光悠长，岁月无声，有温暖的木质香调作伴，便感觉安全。不同于市面上的香氛，他们家的家居香氛都是由调香师专门为不同的家居风格，环境来设计的，很是罕见。香水和文学的关系就讲到这里。日常穿香是进入文学、演绎文学人物、接近文学偶像的方式，而FREDERICMALLE馥马尔香水出版社又进一步将调香师的创作与文学出版理念相结合——我们选择馥马尔的香水，某种意义上也是在选择书籍，也是在描摹属于自己的文学肖像。更多往期文章??穿Lemaire的女同学衣服首饰帽子…值得买的全都搜罗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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